2017年8月7日 星期一

擺渡人—好迷妹,不當嗎?
















擺渡人無疑是一部談情的作品,裡面情情愛愛的名言錦句之多,多得句句想找個石碑刻著、永世供人景仰。有陳末與何木子的永世之戀,也有管春、毛毛的要得先捨之戀,更有馬力、江潔的情深緣淺之戀。其中最最想論的,就是小玉對馬力的一份情感。

小玉自幼體弱之際,馬力的歌曲及廣播成了住院時的極大樂趣,後因馬力在大雨中仍認真為她一人開唱,顯示對小玉歌迷身份的重視;小玉也就這麼以著歌迷的身份,跟著馬力的身邊,且深知馬力身邊有一個江潔,沒有去越線、搶食;馬力工作、情場兩失意,小玉開始學習當一個「感同身受」的「擺渡人」,只想把溺水的馬力送上岸,給不了馬力情愛,至少能帶著積蓄、懇求酒吧街的老闆們替馬力辦小型演唱會,提醒著馬力,他的演唱生涯應該是由這些跟了一場又一場、像是搜集星塵碎片的歌迷組成,而不是那些只在乎他經濟價值的唱片、經紀公司。

雖然本劇最初,擔任說書人角色的陳末便破題的將小玉對於馬力的感情定位在「無可取代的初戀」,並以「備胎」來稱呼小玉,大概即是世俗來看,感情阿,就是你愛我我愛你,要不就是我愛你你不愛我,再複雜點是我愛你你愛他他愛我,所以小玉對於馬力的單向情感自然的歸類在「單戀」。
只是理論上,這個「我」、「你」、「他」必須是觸得到、有交流的人,如果這個人是一個相當遙不可及的對象,這樣的情感即是有點令世間失笑的「迷妹」、「粉絲」情懷。
「迷妹」,單一方向的對特定的偶像釋放感情,看起來跟「單戀」沒有不同,但實際上「迷妹」要比「單戀」更沉、更依賴想像力、卻同時更存有自覺性;迷妹一邊做著無邊無際的「情夢」,一邊無需他人再強調地明暸這絕對非「需要實現的現實」;迷妹可以如數家珍的向其他尚未入坑的人分享偶象的才華、新聞花邊,如同講一個熟識的老友般,再靜心地告訴自己其實不過也只是知道這些表象的情報,私下偶像如何真的一無所知;迷妹對於對象的喜愛是不計成本、示愛也毫不怕羞,然對於對象的回應則是沒有太多期待,反正人有腦的嘛,回去細細地進行「個人腦補」,自己的腦中設定是「我和親愛的你」,而到了偶像的表演現場,也能輕易地調成「我們與你」的模式。

迷妹的情感就這樣虛虛實實地轉換,無法否認的是其「痴」、「真」的純度。

那麼,「迷妹的喜歡」與「一般男女的喜歡」,碰了頭會是如何呢?
小玉與江潔似乎注定好要來這麼一場命運的決鬥,而陳末發明的喝到掛「酒吧高爾夫」便是舞台,小玉、江潔穿梭酒吧、以一輪又一輪的烈酒比試著;陳末質疑著小玉:「很多人酒量是天生的,你不是他的對手」、「你就這麼想贏」,小玉腳步踉蹌、語氣堅定地道:「誰要跟他拼酒量了,我是跟他拼命」、「我只是不想輸」;反觀,江潔過程無語,僅是猛烈地飲著一杯杯的酒。
這番較勁之下,分得了優劣?又是要較量些什麼?
「迷妹的喜歡」,直接、毫無保留,也沒有什麼自我懷疑的必要,隨時可痛快展現:「就是這麼喜歡啊」、「真的是沒命的喜歡啊」,是直條條、不淤塞的情感,但到達得了對方嗎?大概就是對空鳴槍,槍響極大,卻一物未獵;「一般男女的喜歡」,先動情、隨之愛過、後忘不了,情感已凹折的不知何處是頭、何處是尾、應該算愛還是算恨,就將一切吞下肚吧。
Finial round ,陳末端著名為「答案」的酒,提問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為何」;小玉不假思索回答:「是我成為擺渡人的第一天,我知道我不是他的明天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送到彼岸」,隨即將「答案」一飲而盡,一廂情願的徹底,
而能在對「答案」心知肚明的前提之下,仍無遲疑的飲下世界上酒精濃度最高的酒,迷妹沈浸偶像的過程總是無藥可救的「自醉」;江潔知道「答案」,也知道「現實」,她與馬力相遇的那天固然重要,但是否重要得需要繼續「醉下去」?「生活」一旦滲入感情,居然會反射性的「清醒著」,要醉也無法。

最終,馬力站上了難以觸及的大舞台,台下觀眾數以萬計,馬力致電小玉:「你怎麼沒來?」小玉答道:「我來拉,台下每個人都是我」。

 「迷妹」好啊。

一般單戀未果總無可避免地想著是否自己不夠好、是否與他不夠有緣份、是否這麼做可以打破僵局、是否他能多看我一眼,太多的是否,太多的自思。「迷妹」用不著如此,不用自省,不用渴求結果,不用自怨自艾,只要喜歡著,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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